我命本该绝于那个雪天,三年的时光是来之不易的馈赠,螳臂安能当车……?
可我不甘如此。
不甘将五年情义轻轻拂去,不甘困于这一片小小的天地。
我终于知道,我天生长着反骨。生在牢笼,便想冲破藩篱,落入深渊,也想挣扎逃离。我想与天命抗争,头破血流,在所不惜。叛逆与桀骜早已融入我的骨血,那怕付诸生命,也要击碎命运粉饰的太平。
……
兵临城下那一瞬,消息飞速传到皇子府。娄镜奉旨带兵前来带我前去皇宫,却在皇子府门前被宁琛拦下了。
看着宁琛震惊而哀伤的双眼,我大概是有点愧疚的。
谁知道呢。
那点浅淡的情绪若有若无,相比之下,我身体频频传来的痛意和我将获得胜利的快意激烈得多。
“明深,别去——”
他的声音不再冷淡,竟带上了些焦急的情绪。
我有些惊讶。宁琛从不是天真单纯之人。
我笑着问:“为何?”
他欲言又止,只是拦着我和娄镜。
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转向娄镜,“娄大人,我有些好奇,今日这等小事怎么劳烦你亲自前来?”
按理来说,娄镜是文官,率兵之事自然轮不上她。
她一沉思,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三年前,我本该将你交给陛下,奈何一时的恻隐之心,今日拨乱反正之任在我,自然由我前来。”
我叹了口气。
“娄大人,你可知十一年前,娄府为何得了满门诛灭的下场?”
“明深。”宁琛目光幽深,语气严厉。
娄镜目光一凛,便抽出佩剑,“休要妖言惑众。”
我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