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纪铭希,死死追逐着他躲闪回避的眼神,无比痛恨他强作惊慌的神情。
他自是不必惊慌。
有守卫系统的加持,他不会轻易丧命,且即便是流年不利,命丧黄泉的也只是闻云舒,而他只不过需要退档重来罢了。
……
但又何必躲闪。
洛明深明白,只要她枉顾元奚的臆测,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出,对准宿敌,对准宿命。
那么他的一切愧意和躲避都将不复存在。
怒火不知从何而起,自心头一直涌上咽喉。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真的产生了不忍,而他明知如此,却在利用这份不忍。
她抖动手腕,却放下了匕首。
她笑眯眯地看着元奚,说:“将军可太过武断。”
洛明深的目光终于移开,纪铭希方能抬起头注视着洛明深。
他一直傲气又理直气壮,唯一这回止不住心虚。
各自为战理所当然,各守立场没有错。
可这回他利用了自己的性命,和洛明深或许会有的不忍。
由相识以来种种所生出的不忍。
元奚看到她的动作,心中更加笃定,松了口气,盯着洛明深道:“殿下,末将不知,您为何深夜寻访?”
一番你推我往的太极回合将要出现了。
你我心照不宣,却还要虚心求教。
洛明深缓缓拉出一个笑容,似要化干戈为玉帛。
她很叛逆,你猜我不忍,我便狠绝给你看。
下一刻,她抬起匕首欺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