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邪神的脸。
伴随着他们惊恐地哀嚎,树根此起彼伏,退回到宅子里。
一瞬间没有人敢说话,甚至大气也不敢喘。宅子里安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了凄厉的惨叫,阮漓皱起眉,觉得耳膜都要被喊穿了。
洞庭说过他不会杀了他们,猫戏弄老鼠通常是把老鼠逼至绝望。
但阮漓忽然觉得,说不定对他们来说,死更容易一点。
他正想这件事,忽然看见有村民瑟瑟发抖看着自己后面,阮漓漠然回头,看见从宅子里又冒出一条粗大的藤蔓,墨绿色叶子像是淬过毒,正慢慢悠悠向这边爬来。
村民们全部向后撤去,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阮漓却无声叹了口气,看着那藤蔓堪称优雅地停在自己面前,藤蔓下半部分立在土地上,上半部分弯下,像是一个人在鞠躬。
这藤蔓和刚才的树根可谓是天壤之别,一个温柔细致,一个可怕粗暴。
跟不是一个人的法术一样。
阮漓抬手摸了摸它,它动了动,墨绿的叶间居然还开出一朵花。
阮漓心底一软,伸手抚摸过那朵漂亮的花,藤蔓盘踞起来,把自己绕成一个台子,另外一段立在一边,像是一个扶手,花在风里摇了摇,仿佛在招手叫他上来。
阮漓踏上藤蔓台,藤蔓托着他,一路向山上而去。
荒山的夜里没有星光和月色,此时伴随着恐怖片一样的惨叫声,看着跪俯一地的恶人们,阮漓只觉得或许这只是披上了人间皮肤的地狱罢了。
阮漓最后回眸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全村的人都应该来了,但是他没看见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