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随便应了声,便继续和阮漓往家里走去,到了家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阮漓解开衣服下摆的扣子,垂眼一看:“看样子都不会留疤。”
伤口只剩一道红痕,洞庭手指拂上去,阮漓怕痒,向后一躲,洞庭手欠,还戳了戳他腰侧,笑道:“明明姓阮,不说性格,就连身上也没一处软的。”
阮漓把衣服整理好:“如果这么高强度练习法术还没锻炼出肌肉,那未免也太惨了。”
他回头看向洞庭:“再说姓名和性格又有什么关系,你叫做洞庭,也不是洞庭湖神啊。”
洞庭挑眉,阮漓向后靠在他身上:“你的名字应该和实际的洞庭湖没关系吧?”
“天地有两洞庭,一为洞庭湖,也就是你们人界的那八百里洞庭。”洞庭半环住阮漓,“再者是天界有一洞天福地,古时旧名为洞庭。父皇以其与我命名,后来又赐予我做了洞府。”
“也是湖?”
“拥山抱水,其中大泽,比云梦泽还要广大。高山瀑布,倒是人间所不能见的景色。”
阮漓把天地之间唯一的邪神当抱枕还毫无自觉,只是感慨:“可惜没了。”
“天上的洞庭洞府没了,人间的洞庭山湖不是还在么?”洞庭漫不经心地说着话,垂眸去看阮漓的发旋,“景色也不错。”
“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还以为你是潇湘之神,所以以此为名。”阮漓垂眼说道,“但是转念一想,湘君应该和邪神不相干。”
“我若是湘君,阿漓岂不是湘夫人?”洞庭笑道,“我是舍不得你在潇湘徘徊寂寞。”
阮漓短暂地笑了一声,他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从前背过一首词,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了起来。”
“哦?什么词?”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阮漓缓缓念道,“秦观的踏莎行。”
“此有离别思忧之意。”洞庭的语气有一丝奇怪,“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