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就假装不知。反正五祖母也不曾说一定要来,到时候若惠康侯身体又不好了,她出不得门也未可知。”容氏瞥瞥他,“你若是不想五祖母过来,不如就写封信去,推说家中有事……”
严祺摆摆手:“使不得。五祖母就是冲着南阳侯来的,我写信劝她,岂不成了仿佛我对她不满,要拦着她?她许多年不到我们家来,就是因为当初南阳侯的事,怎好又来一次。”
说着,他叹口气,道:“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那事也过去了许多年,说不定他们见一面,两家日后能和好回来,对我们而言,也是一桩善事。”
容氏见他想通了,笑道:“我也是此意。”
二人又说起长沙王的事,容氏道:“其实你不该去。就算没有五祖母在,漪如一个小童,长沙王能拿她做什么。你去了,反而让他得了机会旧事重提,惹得五祖母也尴尬。”
“五祖母有甚尴尬。”严祺笑而摇头,“你是不见她在长沙王面前多有手段,三言两语,就让长沙王世子来向我认了义父。”
看着他脸上终于恢复了得意之色,容氏觉得好笑,道:“你先前对这认亲之事可是千不甘万不愿,如今世子认了你做义父,便又无妨了?”
严祺“嘁”一声,道:“谁要做他义父?论理,这什么义父义女义子,不曾正式祭告行礼,都不过是个口头的罢了。我先前是不甘长沙王在我这边得了便宜,如今这便宜,五祖母替我讨了回来,便也扯平了。”
说罢,他饶有兴味地对容氏道,“你可知,长沙王听到五祖母说,按理世子也该认我做义父之时,他脸上的神色何等精彩?啧啧,我能笑一辈子。可惜你不曾去,不然也能受个义母之礼。”
容氏嗔他一眼:“谁稀罕。对了,方才漪如说,你在那雅会上作诗,让他们很是吃了一惊?”
“那是自然。”严祺颇是自豪,“那等场合,我岂会全无准备就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