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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姆她们在为我收拾行囊,我看她们忙,就不扰她们了。反正广乐寺离家近,走几步就能到。”漪如道。

吴炳听着这话,心情稍稍稳住。

这广乐寺因为离严府近,平日里,严家的人无论是去办个事还是出个门,需要佛祖和菩萨保佑的时候,都会到广乐寺里来拜一拜。

漪如明日就要跟随严祺启程,今日出现在此处,乃在情理。

“女君不该一个人跑出来。”吴炳忙道,“这广乐寺虽然离着府里近,却防不住有歹人。别处常有小童被掳走的传闻,若女君也遇到那等歹人,如何是好。”

说罢,他提起包袱,站起身:“还请女君速速随小人回府。”

漪如看着他,却没有动。

“管事那包袱里的是什么,”她说,“是宋廷机威胁管事之后给的金子,是么?”

吴炳看着漪如,登时愣住,面色大变。

广乐寺附近的人家非富即贵,到这里来礼佛的人也非富即贵。当下,贵人们要么在家休憩刚刚起身,要么在打扮更衣,等着用晚膳,没有谁会来礼佛。

故而佛殿里,只有漪如和吴炳二人。

看着吴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似优人唱戏一般精彩,漪如直视着他,并无躲闪之色。

“女君何出此言?”好一会,吴炳干笑一声,“什么金子?与宋公子何干?”

“管事要为他讳饰么。”漪如不紧不慢道,“宋廷机不会那么好心,无端请管事饮酒。他找管事去,是为了让管事给他办事,且这事,是冲着我父亲来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