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栩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道:“今日人多眼杂,派几个人跟着郡主,以免出什么危险。”
康顺想说:郡主现在是执掌凤印的女侍中,在这宫里走到哪儿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若是她一声令下,宫里的宫女太监哪个不听她的?
不过,看他家主子很是关心的模样,他到底什么也没敢说,只应了声出去安排了。
而邵瑢,方才在大殿上见祖母揽着大姐姐和二姐姐高高兴兴说话,一看到她就阴沉着脸,她坐在那里很不舒服,便自己跑了出来。
宫里规矩严格,她进宫的时候没有带婢女,如今也就只她一个人四处跑着。
她第一次来到皇宫,只觉得一切都是新奇而美妙的。比她在长浚伯府住的地方好了百倍千倍不止,心里高兴也就越走越远。
到了后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而且方才因为跑的太快还摔了一跤,浑身都是疼得,肚子也觉得饿了。
她泪眼汪汪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扁扁的肚子有些想哭:“三姐姐,阿瑢找不到路了……”
见四下无人,也没人管她,她跌跌撞撞的继续走。方才那一跤摔得不轻,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好不委屈。
走着走着便到了湖边,此时正是寒冬,湖里结了一层薄冰。她小跑着走过去,在湖边蹲了下来,在薄薄的冰层上映出自己的样貌来。
她对着湖面的自己做了个鬼脸,又伤心地扁了扁嘴,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很认真的倾诉:“我不知道怎么去找三姐姐,你能告诉我太皇太后的宴会怎么走吗?等我见到了三姐姐,我给你好多好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最喜欢佟嬷嬷做的金菊佛手酥,可三姐姐说佟嬷嬷和湛大哥还有五妹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可能以后都吃不到那么好吃的佛手酥了。”
说了半天没人理她,她径自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委屈,眼眶里凝聚出泪花来:“祖母总说我是傻子,她不喜欢我,只和大姐姐还有二姐姐说话,现在连你都不喜欢我了。我才不傻呢,三姐姐说我小时候聪明着呢,我还会背《千字文》呢,是三姐姐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