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栩这话让安乐郡主听来很不是味儿,明明她是表哥的妹妹,为什么由一个与皇室没什么血缘的郡主照顾理所应当?而且,他方才说替他照顾自己,浔阳郡主凭什么替他?
她苦了十几年,漂泊了十几年,在外面的那些年她真的好恨。明明自己是勋贵之家,却为何如此命运多舛。
如今好容易入宫来,她的家族枉死,皇帝表哥必然心中有愧。这对她来说是多好的机会,只差一步她就有可能飞上枝头了。可偏偏有个浔阳郡主被太皇太后宠着,还是表哥的心尖儿人,甚至掌管着皇后的凤印。
有些人就是得天独厚,你费劲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对她来说却是触手可及。
她高贵端庄,美貌出众,还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宫中上下无不尊敬。而她呢,虽是侯府嫡女,可到底是在民间养大,自然没有那些勋贵之家的谈吐和教养。虽然入了宫以后她很努力的在学,尽量在人前不惹出什么笑话来,却终究比不了她。
在邵珩面前,她感觉自己卑微的像个粗鄙的乡野之人,就像狗尾巴草和牡丹花的差距。这又让她如何不嫉妒?
她嫉妒的发狂。
她手中的帕子在食指上缠了好几圈,指尖微微有些发白,脸上却是温婉得体的笑:“是啊,浔阳姐姐素来和善,我很喜欢她呢。”
岑栩笑了笑:“你下去吧,朕想睡会儿。”
安乐郡主应了一声,乖乖离去。岑栩这才下了榻,整理好衣装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