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这日,茗儿穿着嫁衣跪在清平跟前,哭成了泪人,直说让她好生照顾自己,仔细安胎。

清平笑着把她拉起来,嗔道:“大喜的日子,哭什么?你以后出了宫,嫁了人,就不再是奴婢了。和萧飒好好过日子,以后幸福美满的,有儿有女,多好。”

主仆两个说了许多贴心话儿,外面人传话说萧统领到了,喜娘这才搀扶着茗儿从椒房宫内出去。

人走了,清平心上酸涩,眼眶红红的。

凝儿劝道:“茗儿就在宫外,日后能常常来看您的,娘娘有孕在身,可不能哭。否则,奴婢是要吃醋的。”

后面的话,让清平不由自主地笑了。她倚在湘妃榻上,看着凝儿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道:“凝儿将来若是遇到心仪的,也要告诉我。”

凝儿双颊一红,低着头道:“娘娘说什么呢,奴婢打小跟着您,这一辈子都是您的人,才不去伺候别的男人!”

清平忍俊不禁。

——

捻指间夏去秋来,中秋过后,天气日渐清冷下来。

为了清平的身体着想,椒房宫的地龙早早便烧了起来,此外屋子里也摆了炭炉,暖烘烘的,宛如春天,和外面嫣然不是一个季节。

九月中旬,清平临近生产,身子越发笨拙,只偶尔在殿内走动,鲜少再出椒房宫。

她闲来无事,便拉着凝儿陪她下棋。但凝儿哪里会这些,几个月下来,任凭清平怎么教,她也学不出个什么来,每次都走得乱七八糟。

清平对她很是无奈,便只当做是消遣。

这日午后,两人又坐在殿内下棋,凝儿托在腮帮子看着棋局,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公主,奴婢上上一步好像走错了,不应该走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