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蔚又想到了方才的画面,气得肝儿疼,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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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和长泰两个人跪在大殿上,掌心朝上,被清平拿戒尺一人打了几个板子,肿得泛着红,此时正可怜兮兮地抽噎着。
穆庭蔚原本是很生气的,但此时被清平这么一打,女儿们这么一哭,他就气不起来了,反而有点心疼。
“算了算了,两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懂事呢,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她们也知道错了,就别再生气了。”穆庭蔚拦住清平,给两个女儿使眼色,俩姑娘眼泪还挂在脸上,见此撒丫子就往外跑。
清平皱眉:“这时候你还惯着她们?今日只是醉酒跑去说胡话,下回,若更进一步呢?”
穆庭蔚拉她去软榻上坐下,叹声道:“你当我不生气,我刚刚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长泰那丫头素来听话,懂事,没想到居然……我方才瞧着,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但你也打过了,她们也了认错,手心肿得跟馒头似的,再打下去,等气消了你不心疼?”
停顿片刻,他沉声道:“若我说,这事穆皓安也有责任,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关心,怎么就让她对沈尧动了心思?”
清平面色不悦,又有些忧心的样子:“长泰是倔脾气,你说方才那几板子,能让她真的知错了?我看未必。”
“明知她就是那性子,那你再打几板子,她还是不知道自己错了。”
“她小小年纪,怎么动了这样的心思。也幸好是沈尧品性不差,否则,若遇上个不怀好意的,长泰还贴上去,那不就……”清平双唇颤了颤,不敢去想。
“瞎想什么呢?她的身份摆在那儿,没人敢欺负她,哪会发生那样的事。”穆庭蔚搂过她,抚着她的肩膀安慰。
清平点头,靠在他怀里:“也对,是我急糊涂了。长泰一直是最省心的,如今闹起事情来,比长安这些年加起来都让我生气。也是我的不对,孩子们长大了,又常常往东宫跑,天天跟着沈尧和徐靖远哥哥长哥哥短的,到底不是亲哥哥,我怎么就忘了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