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脸皮一抽,“……算你狠。”
时间是相对的,憋尿等待白云间开门的时间显得尤其漫长,黄河远用力拍门,“你干嘛呢?多少年过去了,孩子都生出来啦!”
“谁生孩子?”身后传来一道温凉的声音。
黄河远转身,凌云朵正提着菜站在他身后,看看门,又看看他,“云间不在吗?”
黄河远说:“……他偶像包袱太重,在整理房间呢。”
“嗯?”凌云朵拿钥匙开门,“家里不乱呀。”
门推开,屋里亮着灯,白云间正站在阳台前,看似淡定地拉上窗帘最后一点缝。
凌云朵扫视一圈,“咦,云间,你把……”
“姐。”白云间打断她,“你先把菜放厨房去吧。”
凌云朵:“……!!!!”他刚刚叫我姐???我熬出头了吗?还是老娘幻听了?!
凌云朵打开冰箱,一边往里放菜,一边反复品味着白云间那一声姐,忘记原本要说什么了。
“厕所在鞋架对面。”白云间对着黄河远笑了笑。
黄河远满心莫名其妙,但他实在尿急,顾不得其他,没有多问进了厕所。
白云间家的厕所非常整洁,黄河远满心疑惑地排空膀胱,出来时白云间诡异的紧张状态放松了一些,“我陪你下去吗?”
“不用陪,我没那么娇气。”
白云间:“你明天还出来做作业吗?”
黄河远皱眉道:“我明天要去英语冬令营,去五天。你少打游戏多看书,知道吗?”
“好。”白云间点头,“你到家了告诉我。”
“知道啦!”黄河远挥挥手,哼着轻快的调子下楼,白云间关上门,松了一口气。
凌云朵把窗帘撩开一条缝,“云间,你刚才不会就是藏这个吧?”
刷拉,厚重的窗帘往两边分开,一片金色的海洋涌入眼帘——狭窄的阳台,摆满了向日葵。奶油向日葵,泰迪向日葵,观赏向日葵,各种品类插在玻璃花瓶中,灿烂夺目,极其鲜亮。
“嗯。”白云间说,“别告诉他我买了这么多向日葵。”
“但是……”凌云朵指了指窗外,“小黄要是从楼下往上看,就看见了啊。”
白云间:“……!”
阳台的栏杆是镂空的,也就是说,可以从栏杆的缝隙看见阳台摆了什么。
白云间望楼下望,黄河远正一蹦一跳地往外走,时不时来个触了电似的街舞动作。幸好他没有好奇,白云间想。
然而,黄河远没有好奇心他就不是黄河远了。他蹦着蹦着,似有所感,回身看了白云间家阳台一眼,随后街舞动作逐渐变慢,他站在原地,仿佛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