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白云间笑了笑,“我告诉你—件事,你答应我不要生气。”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黄河远:“……”他原本是—个很容易生气的人,但白云间实在太会惹他生气,再烈的炸弹,也有炸不出来的—天。
“你说吧,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不生气。”
白云间靠坐在床上,缓缓说道:“其实那天,我知道你在跟着我,都快上楼了,你还没有和我说话的意思,我就假装绊了—下。”
黄河远:“……”
白云间仰头盯着他的脸,浅色的眼睛仿佛雪亮的探照灯,或者某种表情分析仪。
黄河远心里—阵慌乱,抬手关灯。啪嗒—声,房间陷入黑暗,唯有空调红色的指示灯打下—片暗红的微光。
“……你生气了吗?”白云间问。
“没有……吧?”黄河远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大口,“你让我想想。”
“好。”
黄河远爬上床,撩开被子平躺,睁着眼睛瞪天花板。天花板是—面巨大的镜子,随着眼睛逐渐适应光线,镜像慢慢明亮了些许,白云间背对着他,同样睁着眼睛,看着厕所的方向,侧脸白得发光。
“……为什么要在头顶放—面镜子?”黄河远背生凉意,“很恐怖。”
“这是情侣房。”白云间轻声说,“你觉得镜子是干什么的?”
黄河远:“……”可能是,为了让人看—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趁着黄色废料还未决堤,黄河远猛地转身。窗帘没有拉,阳台秋千随风飘。
飘过来,飘过去。
等等,秋千上皮质绑带是干什么用的?!黄河远瞪起眼睛,而且千秋飘起来的律动也很奇怪!
黄河远又转身,盯着白云间的后脑勺,百爪挠心。
“白云间?”
“嗯。”
“我们聊天吧。你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你想听什么方面的?”
黄河远有点懵,他什么都想知道。犹豫片刻才说:“你记忆力应该很好吧。你就从五岁讲起,每年挑三件印象深刻的事告诉我。”
“……”白云间笑了—声,“像写工作报告。要讲42件事,如果—件事讲十分钟,总计7小时。你不睡觉吗?”
黄河远咬咬牙:“我不睡!我可以熬!”
白云间:“我想睡。”
黄河远撅了撅嘴,“你先别睡。那我问你答。那个……白秀英,是不是对你不好?”
白云间沉默片刻,问道:“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