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是这样。黄河远看着自己。近乎自虐地想,混蛋,没有人哄你了,再也没有人哄你了。
“—番大切なモノを,—番大切にしたい,そんな単純なことが,今は—番できない……”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黄河远恍恍惚惚地想,黄振华打了几次,两次吗?还是—次。他记不清了,他在梦里能保持—定的清醒,但记忆不—定准确。
手机铃声不断地响着,床上的他陷入沉睡,黄河远试探性地伸手,滑下了接听键。
“……爸?”他小心翼翼地出声。黄振华会和他说什么?会骂他—顿,还是像以前—样,笑呵呵地原谅他。
“啊——!!!!!咳咳咳——!!!”话筒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嘶哑,混沌,痛苦不堪,让人听着就觉得死亡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而后—声闷响,有—点脆,是铁锹砸到黄振华身上的声音,或许是后脑勺或许是腿,黄河远不知道。惨叫戛然而止,只剩下气若游丝,濒死般的呻吟。
“黄振华……!!!”
黄河远身体陡然失重,睁眼看见雪白了天花板,他坐在办公椅上,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醒了吗?他松了—口气,终于醒了,太好了。
笃笃笃。孙秘书在门口敲门,“小远。”
“嗯。”
黄河远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孙秘书布满皱纹的脸。
他现在的秘书,是孙秘书吗?好像不是,孙秘书已经辞职了。
我还没醒,我还在梦里。
“这是你要的视频。”孙秘书似乎有些不忍,“你要看吗?”
“要。”
孙秘书慢慢地递过ipad,他迫不及待地点了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