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琛满不在乎,“问了问他男朋友的事儿。”
说完勾唇一笑,然后伸手想摸烟,而后又慢半拍的记起来这里是医院,于是将烟盒放进衣兜里,魏其琛又问,“言昭病的严重吗?我昨晚走的时候他都好好的还在看电影,怎么说感冒就感冒了?”
“病来如山倒,你走的时候他是个活蹦乱跳的人就能一直活蹦乱跳?你这话的意思怎么还跟我没把他照顾好似的?”
“天地良心,我可绝没有这个意思。”
“你几点来的?”韩凛问。
“接到您家那位的电话我就出发了,结果走半道又被我们领导的领导给叫回了市局,虽然我们是刑侦重案要案组,可手里管着杂七杂八的事儿也都不少,想着一个普通感冒也不急我这一会儿,所以我就折回去到夜里九点半开完会才过来的。”
韩凛不满道,“一个普通感冒?”
“我们这个职业就是这样,言昭不会怪我的。”魏其琛说,“再说您家那位感冒了要您去照顾的话,您会扔下您手里的急诊病人跑掉吗?”
“魏队长现在是在跟我玩道德标准?”
“我只记得自己进警校第一天在国旗下的宣誓,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那言昭算什么?”
“言昭?”魏其琛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才回答韩凛说,“他是警方家属。”
两人说着话朝诊室门口靠近,贺言昭不敢再躲在门后偷听偷看,握住门把手的手指一松,回头四下张望这屋子里却仍是黑黢黢的一片,着急忙慌的跑回韩凛那张折叠床上踢掉鞋子后躺好,等人按开房间的照明灯才记起伸手把被子拉过来盖上。
韩凛是下午回过一趟诊室,那时候林宗介已经出差走人,他伸手摸了贺言昭的额头还是滚烫所以给那孩子贴了退烧贴,还拿热毛巾擦了手心里的汗,灯是自己亲手关的,门也是自己亲手锁的,所以当开门的那一刹那,韩凛就发觉了不对劲,因为这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又被人打开。
室内灯光按亮,魏其琛一眼便看到了诊室角落里摆放着那张折叠床里蜷着一只小小圆圆的糯米团子,他迈着大步靠近,鞋底踏过的地板传来‘登登登’的重响。
贺言昭装睡,捂在被子里的手指却拽的床单紧紧。
“睡了一整天应该也睡够了,你把他叫醒我再给量个体温瞧瞧。”韩凛进诊室也没管那两人,只是换了手套洗了手,然后拿起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只水银体温计说,“如果还没退烧的话可能你就得带他去发热门诊挂个号。”
魏其琛这人不是特别细致会照顾会关心别人的人,对于他们这种职业来说,只要人没死,腿没断,那就都不算什么大事,像感冒发烧这种小问题吃点儿药睡一觉也就没了,挂号住院什么的对魏其琛而言还有些大惊小怪,所以早上出门接了电话他就一个急刹再回了市局,全程从头到尾根本半分都没有犹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