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殊听到这里惊讶皱眉。

魏其琛如此平静坦然的将案子直接告诉了一位罪大恶极,让缉毒组警员回回听见名字就恨的咬牙切齿的毒贩,这显然不符合他惯常的做事风格,秦安正觉吃惊,还没来得及去琢磨魏其琛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就听见林谨殊说。

“歪脑壳我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老豇豆虽然跟着我挺长时间,但是我和他们平日里接触并不算多,而且这人胆子很小不像是敢动手杀人的。”

魏其琛说,“受害者是一名五岁儿童,男孩子,五年前被人从鹿鸣山山顶扔下,浑身多处骨折,尸体被发现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呈现白骨化,身着红色小花袄,衣服内侧提取到一抹血迹,DNA序列和提取到的老豇豆血液能够匹配,口袋里还有一张已经被注销的电话号码和歪脑壳三个字。”

林谨殊陷入沉思,在警局打发掉一个没什么大作用的马仔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值得费心处理的事情,何况魏其琛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说起这件事情,就也说明于对方而言这已经是手里抓到的唯一能够破获案件的线索。

到底还是多年的兄弟,即便当年林谨殊突然销声匿迹退学跑去给人家当卧底的时候都没有提前‌和魏其琛知会一声,但是多年后在漳州再次重逢,却也不需要过多的质问和解释,只是一个眼神就能给予对方百分百的信任。林谨殊被手铐铐住的手腕轻轻一动,他说,“五岁的孩子?如果‌是五岁的孩子大概就能解释得通了。”

秦安没听明白,尤其是看到魏其琛和林谨殊这样自然而然的对话并且交流起了案情后,他便也就下意识的跟着问上一句,“你什么意思?”

林谨殊说,“我觉得老豇豆胆小,是因为这老小子不论如何看见我都得叫一声哥,即便我小他很多岁,但是江湖地位就决定了互相之间的身份,这小子人怂胆小难成大事,这只是从我平常接触他的视角来得出的结论,但他实际真的是这种性格吗?如果‌真的畏畏缩缩,一事无成,他又怎么能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待这么长时间呢?”

魏其琛说,“唯一的解释就是说这人其实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他真实性格应该就是欺软怕硬,瞧见比自己手段更硬的家伙就会低头认怂,他怕这位哥哥,但是却并不会怕一位五岁儿童。”

秦安听完,先是似懂非懂,而后恍然大悟道,“哦~”

连续验完三具尸体‌,正埋头在办公桌上填写资料报告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贺言昭脸色愈发难看,如果‌昨天因为发烧所以脸颊两侧一片潮红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脸色和唇色都跟墙面一样灰白一片。

拿着笔的手臂有些发酸,指尖还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贺言昭深感疲惫,周身乏力疼痛的厉害,只想着再坚持写完最后一份报告就可以躺下休息,哪知道句号刚画了个圆,桌案上的手机便开‌始震动起来。

抬头去看手机屏幕,徐林两个字在眼前显的格外模糊。

“喂?”贺言昭伸手将电话接起。

“言昭。”徐林本是兴奋,结果‌听见贺言昭生涩无力的嗓音便立刻将声线一沉,他关切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