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倾身,察觉跟前人的躲闪和颤抖:“让我看看。”

顾千欢抿紧嘴唇,毫不犹豫地后退几步,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声哽咽:“没什么,没什么好看的。”

顾风曜猛地抱住他,强硬地将人压进沙发里,不由分说间掐住他的下颌,青年眼中波光潋滟,沁出一点盈盈水意:“乖,放手。”

顾千欢茫然地抿紧嘴唇,掰开的手腕垂在一侧,他仰头露出一截白皙脖颈,凸起的喉结精致,锁骨下方红痣如血。

那张漂亮的脸泛起一丝红晕,眼尾揉上飞红一抹,四面八方都是柔软的陷阱,像是一滩沼泽,柔韧的水草缠上四肢。

青年珍之又珍的画被他拿出,终于露出真面目——黑色的塑封连带着画布浸湿泡发,深浅色调融成一团,画布被锋利的刀口划出乱七八糟的破洞。

根本不能见人!

顾风曜声音冷得厉害,锐利的眸子盯紧顾千欢:“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不清楚这是怎样一码事,顾千欢满身狼狈地回来时,顾风曜已经隐隐察觉不对劲。

顾千欢还是他的人,谁敢欺负他?

顾风曜沉下脸:“说啊。”

青年摇着头,蹙紧眉心,脆弱得仿佛一捏就要破碎,那点水光不动声色地涌出眼角,泪痕斑驳:“我的画,石演拿走我的画,扔进湖里,我去追回来……”

“我没有想迟到,顾先生,我没想迟到,水太冷了,我动不了,太冷了,画也好沉……”

语无伦次,反复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