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中,顾千欢扯掉压轴画作的幕布,那片滚烫的岩浆,瞬间占据所有人心神,灼烫的热度一路烧进心底,场内鸦雀无声。

静寂过后,是哗然浓烈的掌声,在宽敞的大厅回荡,经久不绝。

事后再过多少年,仍旧有人津津乐道Blindsight在镜城的个人首秀,当时媒体报纸说那是他一生中的事业巅峰,那副惊艳所有人都《熔岩》,更是他一生中的巅峰画作。

后来,这些言论被他亲手推翻,众人才知道,他们以为的巅峰,只是他耀眼一生的开篇。

回到现在,顾风曜抵着廊柱,像是最后的支撑,他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遥遥望着台上的青年,一瞬回到初见时刻,他在台上,他在台下,近在咫尺的距离,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他曾短暂地拥有过他,又是他亲手伤害他,错过他。

顾风曜咬着烟蒂,打火机的蓝焰始终对不上烟头,颤抖的手指遏制不住,为什么那么疼,为什么会那么疼。

“先生,这里不准抽烟,还有,那里有一位先生要找您。”

黑衣长裤的工作人员指向楼上,他抬眸望去,郑中胥朝他挥手,目光满是坦然。

*

台下。

“我靠!欢欢欢欢你好厉害!好棒好棒!”阮嘉明给他看自己的手,都被他给直接拍肿了。

顾千欢好笑地看他:“你怎么下那么大力?”

阮嘉明委屈:“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你,我们俩都好朋友了,这么大的消息你竟然还瞒着我!你知道我知道、呸呸,总之我知道你是Blindsight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激动吗?!!”

“我们出去,欢欢,我带你吃饭,顺便让我喊一嗓子。”他说着激动起来,还记得压低声线:“啊啊啊想到Blindsight竟然是为室友,劳资睡觉都能笑醒啊啊啊!!!”

顾千欢无奈了:“你不看画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