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道:“要是有什么矛盾可以去他身边忏悔,这时候他应该已经醒了。”
顾风曜猛地起身,被他叫住:“你的手,记得去科室处理一下伤口。”
顾风曜点头,可他转身就来到病房,瞥见床上青年手腕裹缠着的雪白纱布,双手攥紧,一颗心也跟着紧缩一瞬。
实际上,顾千欢早就醒了,病房灯光明亮,大片雪白刺激着他,消毒水味道扯回他的神智,包括手腕,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意。
之前的一帧帧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他的心竟然意外地妥帖平静起来。
他实在太疼了。
可是割腕之后,竟然好受起来,顾千欢看着厚厚的纱布,唇角微微翘起,一直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情绪有了发泄口,他的眼底微微绽开些许微光。
目光微动,顾千欢看见站在一侧的男人,眼神有过一瞬的凌厉,他想起老师临死前的样子,那一幕太痛苦,他拧着眉头,移开视线。
顾风曜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他在青年面前感到自卑和绝望,僵持半晌,才说:“欢欢,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我没有伤害你的老师。”
顾千欢没出声,沉默在病房中蔓延。
这会儿,顾风曜终于感觉到手指的疼痛,他垂下眸子,立在原地,刺眼的白炽灯照出浓墨似的影子。
他想起白天在天台的片段。
那时,他被服务生引着见到郑中胥,对方寒暄几句,借口有事,带他直接上了天台,因为之前许言之和L基地之事,他一直戒备着对方,也好奇,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更担心他会对欢欢不利。
顾风曜决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