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吗?

顾千欢在医院待到手腕上的伤口愈合,而有关抑郁症的事,却需要长时间不间断的治疗,他定时服药,程言撇下画廊照顾他,这段时间的顾千欢很乖,乖到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谋划一件怎样疯狂的事。

顾千欢握紧手机,连上蓝牙耳机,点开手机,一段音频在耳蜗响起,并不连贯,断断续续地声音响起——

这段时间,有关他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被汇报给另一个陌生号码,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反复聆听,才从说话习惯里确认出,真的是他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呢?顾千欢不知道,他想的太久,头都开始疼了。

程言端着饭上楼,他也在观察他,眉心微不可察地拧紧,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青年就变得沉静起来,有时候睁着黑漆漆的眸子,神情也变得渗人起来。

那目光叫他痛苦,他甚至觉得,在他面前不再是千欢,而是一个空了的躯壳。

他打开挂壁电视机,试图让房子热闹一点:欢欢,吃饭了。”

正点到新闻放送,顾千欢蓦地直起身,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程言瞥了一眼电视,他以为顾千欢是忽地兴起,有了想法,却因为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忽略了底下滚动的字幕,顾千欢看得清清楚楚:明珠大厦今日已结案。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尚未结束。

他乖乖吃了药,吃了饭,小梨花见着那人离开,才从猫窝跳上床,它有着温暖的毛茸茸的身体,被主人抚摸几把,小猫就蜷在他怀里,发出咕噜咕噜声。

拉开的半扇帘幔尤可窥见窗外的风景,银杏树的叶子忽然在一夜之间泛黄,好像一树一树的黄金,金灿灿的一片,庸俗又烂漫。

他站在窗边,隔着透明玻璃窗,有种一跃而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