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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顾千欢窝在沙发上,小梨花窝在一侧的软枕上,那是它的专属坐垫,大黑默默看着,稍一靠近,便挨上一爪子。
他们走之前请了清洁工,小梨花也照顾得不错,就是见到许久不见的主人,一下子黏了过来,顾千欢从头给它撸-到尾巴尖,猫叫声已经软的不成样子,最后变成舒服的呼噜,它真是性格超好,粘人又护住。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顾风曜凑上来,总会咪呜叫个不停,顾风曜朝他抱怨,之前可不是这样,他听着算了算时间。
“轰”地一下。
从脸红到脖子根。
顾风曜追问:“怎么了?”
顾千欢根本不敢看他,小梨花的反常,不就是被他压在沙发上胡天胡地地弄了几次的那天吗,点上小猫咪鼻尖,顾千欢羞耻地指尖都要蜷起来。
“没什么。”他僵硬地回了句话,钻进画室打算什么时候平复好什么时候再回去。
他要参赛的画作尚未阴干,还需要做最后的调整,顾千欢看着大片深渊蓝色调,颤抖时的纹痕反倒营造出一种深渊波浪的质感,最上层的艳丽火焰,有种逼人的灼烧效果。
泛滥的火焰在边缘变得软化,顾千欢咬着下唇,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做出最后修整,这样的灵感可遇不可求,时至今日,他再看这幅画,仍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它拥有着与他以往画作截然不同的力量,更柔和,更温润,以前的作品是刻画痛苦,这幅《燃烧》是自痛苦中淬炼,升华,它无与伦比的美丽,无与伦比的温暖。
仿佛埋藏一整个冬天,洁白冰雪下解封的湖泊,柔嫩的绿芽,是灵魂得以重塑,某种程度上,暗和了顾千欢现在的状态,如废墟上摇曳的花海,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