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忱撑在他两侧的手臂忍不住打了弯儿,那种十二三岁时才有的,被葛出云拎小鸡一样提起来摆布的无力感,彷佛又重新回到了现在这具正处于青壮年的Alpha的身体里。
他没有真的想要葛出云道歉,也没有真的因此和他生过气,只是偶尔也会有一点点委屈。
他知道葛出云所有的暴躁易怒都是为了在恶劣环境种生存下来,所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只是这种保护机制有效的驱赶走了企图伤害他的恶人,但也把他自己孤零零地圈在了里面。
真正让他难过的,从来不是被葛出云迁怒,而是看他在恶言出口后,扭过头才流露出来的那一点懊悔。
葛出云不想成为像葛建华一样的人。
季鸣忱不想他成为他不想成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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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只觉得嘴唇上酥酥麻麻的,眨巴眨巴眼睛后,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葛出云已经不再讲话,开始斜着眼睛看他。
很快,他就知道葛出云如此看他的缘由,他的手肘不知不觉弯曲到了准备做俯卧撑的水平,嘴唇猖狂地贴在葛出云的一圈小胡子上,身子也完完全全地压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再怎么真诚地告诉葛出云,他只是胳膊杵累了,葛出云也不会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着他两只手腕交叉着按进了杂草丛里,对着葛出云写满了不爽他的脸上密密匝匝地猛亲了起来。
如果说刚开始的几下像是被冰雹砸了,后面简直就是朝他脸上射散弹,他年纪大了,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能起缓冲作用的脂肪,又被季鸣忱这么咣咣一顿亲,亲得他脸生疼。
这小子还跟脑子进水了似的问他,“我烦不烦人?”
“你别……你烦死了!”葛出云扭着脸来回躲。
“烦就对了,”季鸣忱继续说,抽出一手来卡住他的下巴,又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大口,“你以前教过我的,说是如果有一天点儿特背,麻烦什么的都接踵而至,那就挑一个最近的解决的,其他的大不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