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黯,将那截儿脚踝衬成了刺眼的白。
外面台风呼啸着太吵闹,葛出云全然没听见外面的大门被人打开了,直到腰上多了双手,给他从栏杆上拽下来,才意识到房间里进人了。
后颈贴上季鸣忱冰冰凉凉的夹克外套,激得他下意识想缩脖子,却被季鸣忱抢了先,他大衣是立领的,领口到喉结那里,拢共就露出来半截脖子,季鸣忱却硬生生把他的猕猴桃似的脑袋挤进来, 和他下巴上的胡子互相伤害。
“别拱我……别!”葛出云被他扎得难受,伸手按住他乱动的脑袋。
像是被这一晚上的风给吹傻了,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竖起眉毛,瞪着作势要继续拱他的季鸣忱,抬高了音量,“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啊?跑哪儿野去了?怎么着,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他一凶,季鸣忱就原地撤了脖子上劲儿,脑袋一低,不敢看他,专心去抠葛出云的腰带扣。
葛出云给他手拍掉,“问你话呢!”
语气却远没有刚才凶了。
说来也奇怪,从前那些瘦瘦弱弱的小家伙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都嫌烦,季鸣忱这么一个身材和长相都跟“惹人怜爱”四个字不沾边的Alpha,只要稍稍耷拉一下脑袋,他就没底线地心软了。
难道自己的取向从很久以前就歪了不成?
“你在看什么呢?”季鸣忱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注意到葛出云打他手时,指间夹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