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鸣忱那倔劲儿上来了,一般人真拽不动他。
“他状态不对劲儿,我得去看看。”
“你先听我说,立花鹤怀孕了,怀的可能还是那个佣兵的孩子,他一定是因为不肯流掉才导致母子反目,但那个熏子绝对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下手这么绝,组织帮派之间的矛盾一旦把警察扯进来,两边肯定都摘不干净,她不至于冒这么大险,背后的原因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但我敢打赌立花鹤手里肯定有她什么把柄,你说他过来找你们两次,还有什么话想说,肯定是想商量对策并寻求帮助……”
这一席话他本来是想上了车安全了之后慢慢和他说,可季鸣忱就像有人拿火棍烧他屁股似的,怎么拽也不肯回来。
他最后拽他拽得越来越没力气,也给自己说的都越来越没底气,季鸣忱却突然松了劲儿,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学长,我特感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事发之后所有人都想给我关起来,拿走我的手机,拿走我的电脑,切断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就你乐意帮我,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先去和他说了才可以。”
“他不喜欢立花鹤,所以我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跟你去找他,我们是恋人,我得尊重他的想法,因为我希望也他可以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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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轲松开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怎么同样是问题家庭长大的孩子,偏偏就他脑子里装的全是乌托邦。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带上口罩,悄悄溜去地下停车场转了一圈,许叔的车已经开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肚子有点饿了,医院附近没什么吃的不多,不算清淡的只有一家M记,店里节日的气氛还没过去,大人带着小孩儿吵吵闹闹的,他嫌烦,就打包了带出来,站在门口被冷空气一吹就傻了,不知道该去哪里吃。
然后他就在风雪中看见了和他一样孤苦伶仃的小乌托邦。
他转身回店里,又打包了份一模一样地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