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从别人家路过的时候偶尔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狗叫。
两个人都没行李,走得倒是轻手利脚,房子一空就是好十几年,刚打开门,一股草席腐朽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葛出云循着记忆去开了两下开光,没电。
“你先别进来,侧边的窄道里有应急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响。
一回头,原本堵在门口的高大人影就这么捂着脑袋滑了下去。
“鸣忱?磕着了?”葛出云蹲下,打开手电去照他,“手拿开,我看看。”
季鸣忱这一头撞得是真不轻,肉眼可见的红起来一大片,额角还扎了根儿木茬子进去。
他脸上现在是一块儿好地方都没有了,颧骨上有被摄像机撞出来的淤青,嘴角也破了皮。
一个靠脸吃饭的人,三四天的光景就给这张脸整得没法看了。
葛出云心疼坏了,用胳膊卡住他的后脖颈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一边骂,一边吹着气给他拔刺儿。
“我这才一句话没说到,你就撞上了,长那两个大眼珠子干什么使的?觉得自个儿头铁是吧?”
他一凶,季鸣忱就不高兴了,弓着背把脑袋抽出来,拍拍屁股就要往外走。
“当心脑袋!”见他走姿依旧昂首阔步,葛出云在后面叫他。
*
房子太老,木质楼梯受了潮,一走路就咯吱咯吱响,季鸣忱一手提着应急灯,一手抓着葛出云,小心翼翼地迈出试探性的一步,表情紧张地像是在演恐怖电影。
“要不你让我走前面?”葛出云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道,单就现在这个上楼速度而言,他恐怕天亮了都进不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