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师告别后,葛出云走了一路都没想通,这儿离东京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整个日本就这么大点,尤其新干线开通后去哪儿都不费事,但那小子跑去东京是干什么?每天来回这么折腾又是图什么?
他决定今晚一定要稳定情绪,好好地和季鸣忱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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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晚上的友好洽谈,他把屋子大清扫了一遍,光厨房就花了他大半天。
食材清理好摆盘,罩上防尘罩,打算等季鸣忱回来再下锅。
油锅七分热下鲫鱼进去两面煎香,捞出来放在瓦罐里,加水和香料端到火上煮开。
转小火慢煨后,他歇了一会儿,就开始给家里的门框装上了海绵条,狗崽子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天天这么撞早晚有一天变成了大傻子。
这可是个十足的大工程,粘好最后一个天都黑了大半。
他垫着脚,抻长脖子用脑袋去撞那新门框,海绵条起了不少缓冲的作用,不小心碰一下也不至于很痛。
葛出云看不到自己这行为有多智障,对效果还挺满意,洗干净手后把手在围裙上擦干,点了根儿烟叼上,打算去看看鱼汤炖得怎么样了,忽然听见院外有个老太太在叫自己。
好像是小镇上新来的管理员,刚回来那前儿还来过家里一次,那时她看起来还算得上和善,不过年纪有点大,面部松弛得很,嘴角还有两道饿纹,不笑的时候显凶,发飙的时候更像来讨债的恶鬼。
葛出云刚点上的烟还没抽上一口,那老太就怒气冲冲地扔了几大包垃圾进来,呵斥他垃圾分类做得差,还说忍了很多天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收他罚款。
他被呛得一声都没敢吭,小镇上新改了垃圾分类的规矩,说要向东京那边看齐,给家家户户都发了手册,他没细看,季鸣忱看不懂。
这些天的垃圾又都是季鸣忱丢的,那老太估计看他们刚回来不久,容忍了几次,结果堆积到现在大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