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叫人上来收走空盘,去洗澡了,那楠就看着窗外。
夜里的雪山是浅色的,灰蒙蒙一层薄薄的色调,哪怕就近在眼前,也看起来不那么真切。
外面的背景色暗下去,玻璃窗变成一面镜子,那楠从玻璃镜里看到这豪华的酒店装饰,也看到自己,自己又是真切的,在一堆高档家具里,又那么孤独。
陆以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腾腾的水汽。
那楠看着玻璃镜子里真切的自己站起来,朝陆以走过去,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嘴唇贴上他的嘴唇。
他像个旁观者,因为看着玻璃里的自己和陆以纠缠在一起。
他靠近玻璃里的自己,和他面对面像要融为一体。手掌贴在玻璃上,手心是凉的,暖热的房间里,玻璃却是冰一样的温度。玻璃墙内侧水蒸气积成细小的水珠挂在上面,让冰凉的玻璃变得湿滑。
他有逐渐看不真切面对面的自己,反而看清楚了外面的山峦,巍峨地耸立着,老师家的位置就在山的另一面。
这个晚上,他又在做什么呢?
口鼻处的水蒸气越积越多,摩擦力承受不住那些水珠的重量,缓缓滑落,留下一条条雨水一样的湿痕。
好想老师,好想去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