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等来了母亲冰冷的尸体。对方安静的躺在床上,因为已经死了几天,所以身体开始发硬,没有冰柜协助的话,可能过几天就会腐烂,会发臭。
警察说,是烧炭自杀的,请他节哀。
节制悲哀。
悲哀要怎样才能节制?
母亲因他而死。
周余把那个小方格里的牌位拿出来擦干净,点了三炷香,又拜了拜。牌位上母亲的容颜十分年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他没有找到母亲的单人照,这张照片还是他从合照上剪下来的。不过母亲应该也不会介意,毕竟人死了就是一块牌,一捧灰。
站在一旁等着线香燃尽的时候,看到狭小的牌位室走进来熟悉的身影。程景深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花,牌位室的灯光阴森森的,照得人浑身泛着冷光,棱角分明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温和的程景深,周余差点以为是自己晃了眼。
“你怎么会在这?”周余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程景深表情淡淡的:“我父亲的牌位也放在了这里。”
周余问:“今天也是他的……忌日?”
程景深说:“不是。”
周余皱了皱眉:“那你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