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站到她身后,沉默了几秒后回答道:“不要。”
女孩大概觉得周余挺有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活着实在太难。隐约知道问题所在,试过反抗,也想过修复。但到头来,爱情,友情,亲情还是统统失败。自觉不配被爱,也自认没有能力爱人,明白人生就是日复一日的无聊和空虚。”
女孩没有说任何一件具体的事,颇为意识化的理由,周余却听懂了。
与母亲刚去世时的自己如出一辙。只是时过境迁,现在听来仿佛是那时的自己在向他倾诉,不免有恍惚之感。于是惊觉短短三月,自己竟然已经全然没有了这样的心境,日子每天都在期盼中度过,到底期盼的是什么却从未细究过。
“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就不用承担这些了吧。”
女孩大概是把周余当作了人生最后的倾诉对象,故而说得情真意切,但周余却又走神了,他眼神平淡的看着对面阳台上还没有收回去的白色短袖,在夜风里脆落的摇晃。然后他自顾自的感叹道:“夏天还没结束…”
“什么?”女孩没有听清他的声音,但脸上有了不耐之色。任谁被奇怪的人闯进计划,认真诉说后换来心不在焉的回答,都多少会有些懊恼的心情。
周余抵在扶栏上仰头吹风,像程景深经常做的那样,他问女孩:“你有吃过那种超甜的西瓜吗?”
女孩虽然对这话题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怎样叫超甜的西瓜。”
“就是吃起来嘎吱嘎吱的,咬一口汁水就会啪的一下在嘴里爆开。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最好,又凉又甜。”周余笑着说,“夏天一定要吃那个才行。”
“你吃过了?”
“还没有呢。”周余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