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地离学校近,监控摄像头安保人员随处可见。你当自己斗牛呢埋头就往前顶?那会儿你要留个心眼,挑有监控的地儿跑,或者往有人的方向冲,留下证据——”
“我的建议是你尽可能选沿街有监控的方向跑,万一真得走法律途径,学校监控容易‘损坏’,这些第三方监控才是主力证据。”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实在不行,该上就上,人证物证就是以防万一而已,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乔以棠承认陆景说的话都在理,但那句“学校监控容易损坏”却令他蓦地抬头看向陆景。
陆景的语气很冷,车内交错着斑斓霓彩的荧光在他脸上飞掠而过,有那么一瞬间,乔以棠觉得那是一座冰冷精致的雕塑。
乔以棠突然怀疑学校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如今上头严抓,谁敢乱来?你有证据在手,一级级往上检举,你还怕那黄老师不怂?”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乔以棠震惊了。
这人一副熟稔的模样,是不是在心里无数次演习过反抗学校老师的模拟场景?他跟尖叫鸡有仇吗?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但乔以棠不得不承认,陆景列举的种种措施,撇开拿方家来作挡箭牌,单就留证与检举,他还真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穷乡僻壤小地方出来的孩子,休学两年在家照顾奶奶,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让他当劳力搬运他就懂,叫他来对付这种人情世故就真的太强人所难了!
陆景刚进办公室时一脸的毛躁,乔以棠都做好了被责备的准备了,结果非但没有任何责罚,反而被上了一课。
《论如何软硬兼施占据道德制高点来扮猪吃老虎》
厉害了社会人!
最后陆景一脸风轻云淡地总结:“你有优秀的成绩保底,背后有方家,监护人是我,没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