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棠走近后上下打量完他,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车子。
依然是那辆黑色迈巴赫,车屁股位置擦花了好大一块,一辆共享单车死死卡在车底下,把后车门那一块刮花了一片。
最主要还是车主,粉色系卫衣、苹果头、黑框眼镜,怎么看都像刚领驾照的小孩儿偷开家里汽车出来惹了祸似的。
乔以棠避开滚落了一地的番茄马铃薯等物,三两步跨过来到陆景身边。
陆景把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架,懒洋洋地开了口,“靓姨,您看,我儿子等不及都找过来了。”
他一笑,脸上的颜色仿佛都鲜活了过来,粉嫩的衣色愈将他衬了一脸嫩生生,有种迷之少年感。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乔以棠忽然很想扭头就走。
这人脑袋上还顶着个小辫儿,甩得跟个苹果似的,幼稚得要死,谁给了他勇气自称他爸的?
陆景又笑了一下,乔以棠眼皮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预感蓦然涌现。
果然——
下一秒,陆景下颌微扬,一双眼睛微微阖起,眼尾拖曳出张扬又迭丽的弧度,神情倨傲又挑衅:“靓姨,也就您时间不值钱,天天闲逛钻车底,撒个泼还能有收入。可怜我一个单亲带娃老父亲,累死累活996,回家晚了担心孩子没饭吃,路上还得被讹钱!这样吧,我敬您年老,不跟您计较,就多少赔你点儿买菜钱,这车呢现在我报保险,保险怎么判,咱就怎么赔,您看成不成?”
说完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仿佛施了多大恩似的。
乔以棠扶额,他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阿姨浑身一僵,脸上表情在短短几秒之间完成了茫然、错愕、羞愤、大怒的一系列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