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搬进来的第一周,除了早餐,他愣是没找着施展手艺的机会。
陆景很忙,就算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人几天也不见得能碰上一面,更别说好好坐下来吃顿饭。
乔以棠一早出门,做好早餐就吃一份留一份;晚上回家,陆景也是加班居多,有时候乔以棠睡了,陆景还没回来。
陆景这个人,打破了十七岁的乔以棠对于人性、职业和人生等十分局限的许多认知。
陆景很任性,退一步海阔天空对他来说几乎不存在,似乎只要他自己开心了,别人再糟心也不关他事。
可就这么一个张扬任性的人,在生活上又保守得过份,他作息规律,早睡早起,坚持锻炼,吃饭讲究营养搭配,喝水只喝热水,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永远是各种功效疗效齐全的养生茶。
还有职业。
以乔以棠的认知,画家就是那种每天背着画板四处游山玩水,遇到美景美物就随地一坐开始即兴发挥,心情好了画久一点,一个不高兴就扭头回家的洒脱职业——当然,也穷困潦倒,毕竟自由。
可陆景呢?天天西装革履,一副社会精英的派头,晚上还有数不清的应酬,虽然后来没再有醉酒华尔兹事件的发生,但他就像是被规整在轨道上的列车,循规蹈矩地日复一日……跟“洒脱”完全扯不上边。
因为无从参照,理科生小乔同学只能用自己贫瘠的社会阅历生硬地为此套上一个牵强的理由:大概是个很出名的画家吧,大师级,一幅画拍卖上千万的那种。
这天依然是小陆总出去卖笑应酬的一天,但他溜得早,到家时,上了二楼才听到健身房有动静,沿着声音方向寻了过去,就见乔以棠带着拉斐尔正在跑步机上撒欢。
傻狗迈着妖娆的小碎步哼哧哼哧地在跑步机上发泄精力,乔以棠牵着牵引绳站在一旁,嘴里不断小声念着什么。
陆景在门上敲了两下,乔以棠背对着他都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