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眉头微蹙,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乔以棠的陈述实在过于平和,挑不出毛病。
“住了校,可以省下路上的时间,也能参加晚自习,就是没办法给你做饭了,但我周末会回来,一周一次,你看可以吗?”
陆景有点儿呆,又有点儿难受。
就跟亲手拉扯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坚决要外出独立生活了一样。
他缩着脖子,整个人往后仰,头发乱糟糟地披着,乔以棠手指微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顺着他下压的姿势挤进了陆景衣领间。
乔以棠垂眼,眸色很深,浓睫微敛时极好地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一如当年初见,他俩隔着方舟凛远远对望的那一眼,纯粹而平寂,然而在更深的眸底,又仿佛多了些汹涌暗流。
那是一双属于男人的眼睛——
陆景蓦地一惊,哆嗦着蜷成一团滚进沙发,跟乔以棠拉开了的距离。
像是心虚,可也说不清心虚什么,只能欲盖彰弥地将脸埋进手臂里,深呼吸缓了气儿,才磨磨唧唧地蹭着手臂露出半张脸。
少年蹲在地上,揉着拉斐尔的脑袋,把傻狗逗得直哼。
那手刚还给他按摩呢!怎么就跑拉斐尔身上去了啊……
陆景撇嘴,颇为不爽地瞪着拉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