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突然静了下来。
屋里隔音好,一时间电话里只听得彼此一松一弛的呼吸声。
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儿尴尬。
“怎么不收款啊?”
“你给我钱干嘛?”
两道声音撞到了一块儿,又不约而同地急急刹住。
又是一阵沉寂。
陆景撇嘴,他一个成年人,跟小孩儿较什么劲儿?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重新开口,话筒里却传来乔以棠细如蚊哼的声音。
“压岁钱呀那是……”
陆景一阵发懵。
“压岁钱?”一颗老父亲的玻璃心“咚”地掉回肚子里,陆景陡然提高了声音,没好气问,“你给我压岁钱?”
这比年前清债还不可思议!
他这个做爹的都没给压岁钱呢——第一次当爹没经验,忘了这茬。
乔以棠支吾道:“就是压岁钱呀……”
陆景顿时哭笑不得,“你一小孩儿,给我压岁钱算什么?还一出手就两万三千八,好大手笔嘛!你哪来的钱!”
乔以棠急忙解释:“上学期比赛拿了个省一,学校有奖励,加上奖学金一共发了一万五,其余的是打工攒下来的……”
说着声音又降了下去:“……是少了点儿,我保证明年一定多参加几个竞赛,争取更多的奖金!”
陆景:“……”
这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吗!!
陆景深呼吸,“你倒是说说,是什么驱使你一个未成年想到要给监护人发压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