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泳池边就着堆成山的卷子凑一块儿嘀咕了许久,一个菜鸡装大神,一个赤脚大夫装感情圣手,说白了,谁也没比谁强点儿,可偏谁都没自觉,各自沾沾自喜,沉浸在美好的自我感觉良好之中。
陆景一早下班回来,就见俩孩子背对着自己蹲在泳池边说个没完,他没压着脚步声,密封的泳池间里响起啪嗒啪嗒的回音,乔以棠转身,脸上旋即挂上笑容。
“你回来了!” 他将见色忘友的人类本能发挥到极致,冷酷无情地抛下前一秒还在给自己出谋献策的狗头军师,起身迎了上去。
那动作敏捷又迅速,好似装了弹射器,快得几乎晃出残影,隔壁方舟凛足下一滑,差点没被带到水里去。
“这么开心啊?”陆景看着乔以棠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睛,不由得失笑,他冲着乔以棠张开双臂,“怎么着?要爸爸抱抱吗?”
乔以棠不理会他揶揄,上前帮他解了外套扣子。
“今晚没安排?”
“乔助理,求求你饶了我!”
勒在脖子上一整天的领带终于被抽离,陆景脖颈稍仰,露出微凸的喉结,乔以棠将领带挂在小臂上,眼神隐晦地沿着那修长的下颌线一路延伸到衣领之间。
陆景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懒洋洋道:“您如今休假在家,舒服又自在,怎么见了我就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可以不休假的。”乔以棠低头,解开他衬衫衣领处最上面那两颗扣子。
他在眷臻跑上跑下忙了整个暑假,白天上班晚上跟着陆景去应酬,偶尔早回家一趟,多半是他家陆总带头偷溜,今天能在家带着方舟凛赶作业,还是因为被陆总强制勒令提前结束实习行程。
“这怎么行?”
乔以棠这暑假连轴转得连常年习惯性加班的沈祈嚣都要看不下去了,私底下问过陆景是不是拿捏了人家小孩儿的什么把柄来威胁人给自己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