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说过,那段过去要是陆景自己肯说,就权当个睡前故事听听,但那怎么可能?
那是一段乔以棠所不曾参与过的光阴,这些无数个曾经塑就了如今的陆景,乔以棠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仰望陆景、喜欢陆景,自然便也贪心地想紧攥着更多。
乔以棠不自觉地抓紧了安全带,陆景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开车上,就好像这一遭谈话,是在百无聊赖的长驾途中随意翻出来的邻里八卦。
“他兢兢业业,敏感又自卑,做事思前顾后,就怕给人添麻烦,他喜欢边想,为边想做点儿什么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我那时候就想,这样的日子多累啊,我才不会像他那么傻,喜欢一个人么,那就要堂堂正正,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思?”
他在回忆中捻丝成线,乔以棠却在背后流下了冷汗。
遮遮掩掩地喜欢一个人,那不就是他么?
陆景看到乔以棠坐得脊梁绷直,好笑道:“你紧张什么?听老男人忆苦思甜很无趣是吧?”
“不不不!不无趣!”乔以棠疯狂否认,“就是第一次听你讲起这些,有点儿吃惊。”
就算眼瞎也看得出他不是吃惊。
陆景笑笑,没揭穿他。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是会变的,一如曾经自信满满的我,又如曾经卑怯乏懦的乐乐,日复一日的寡淡能消磨掉生活的激情与澎湃的灵感,可也会将人安抚得祥和静谧。”
乔以棠小声地说:“可你不寡淡啊——”
那声音更像是不经意的喃喃自语,陆景还没听清,便很快随着音符消逝在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