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交通一如既往地令人崩溃,前方长长的车龙一眼望不到尽头,陆景抓着牛奶瓶,仰起头闭上了眼。
一路塞塞停停,龟速慢挪着前行,到达陆家的时候,陆景还没进屋就被门口堆着的几大扎玫瑰绊了个踉跄。
“干嘛呢?谁弄的红玫瑰往大门口堵!也不嫌大半夜的瘆得慌!”
他随手扯了一朵往里走,阿四上来接过他外套,他手欠,把花别在了阿四耳后。
“好久不见,阿四变漂亮了。”
“少爷瞎逗人。”阿四揽着外套扭头就跑,“我告诉香婶去。”
陆景失笑,“夸你还不好啊?”
那身西装就像褪去的人皮,脱了就没正个正经的人形了,陆景穿过长长的花廊,解开领带随手往酸枝木花架上一挂,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
“请陆太太安。”
口哨声在偌大的待客厅里回荡了响儿,里头空无一人。
香婶从厨房里出来,指着楼上冲他使眼色,“楼上呢。”
陆景便又进了电梯。
二楼起居室,陆太太侧卧在贵妃椅上敷面膜,一旁美甲师正捧着她的手精雕细琢,她就像个祸国殃民的妖妃,撑着额角让人伺候。
陆景撑着贵妃椅背低身往前倾,在色板上敲了敲,“苋红吧,这个好。”
美甲师抬头看着他笑,“陆太太也点的这色,你们母子真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