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小孩儿的态度堪称恶劣,犹如对待阶级敌人时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还是照片。
拉斐尔可怜扒拉地趴伏在地,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映衬着整一间空荡无人的大屋,显得格外孤寥冷清。
陆景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十几岁的小孩儿说爱他他不信,但要说依赖他,那就能理解了。
他也孤身离乡背井过,那种寥寂无倚的滋味他懂,尤其独处时那种惴惴不安的缺失感,静坐下来,似乎总有漫无边际的迷茫和忐忑……
心突然有点儿堵。
不见主人的拉斐尔可怜,独守空房的乔以棠似乎还要更可怜一些。
陆景心软了,好声好气地回道:【我晓得自己事,你乖乖先睡。】
那边没回了。
他吁了口气,扔了手机倒在沙发上。
陆太太神色慵懒,对着指甲上那堆鸡零狗碎的钻石流苏和绒毛团挨个琢磨过去,她状似无意地问:“对象?”
陆景装傻,“下棋呢?”
陆太太眯眼盯着指尖的钻石瞧。
“我劝你。”半天不见儿子坦白,她略为嫌弃地瞥去一眼,“眼光不好就要多问多听,别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陆景一蹬腿,“问你、听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