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黏糊弥漫在两人之间,亢奋的、愉悦的,隐蔽的欲望悄然抬头,生机勃然,陆景胡乱地抓着乔以棠的衣服,像是下意识地寻求慰藉,又颠颠地不知所措,鸦羽般浓密的睫毛抖出了残影,颇有些意乱情迷的意味。
暧昧濡湿的情潮将秋夜搅成一汪涟漪游曳的春水。
乔以棠说,“回家!”
陆景迷迷瞪瞪地被拽着走,树影婆娑的僻静小径上,遗落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餐厅泊车员把车开过来,陆景伸手拉车门,拉了两次都没能拉开,乔以棠圈着他塞进副驾座,说,“我来。”
在教练三催四请之下拿到的驾照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一路风行电掣。
车厢内空气滞懈,仿佛炽烫岩浆隐熠流淌,又稠又黏,浓郁到了临界点,乔以棠降下三面车窗,夜风从四面八方灌入车里,登时将二人吹得如梦方醒。
“物理降温。”乔以棠说。
陆景抿着嘴笑,路口停车等红灯时,抓过乔以棠的手,就着前方流彩盈盈的街灯背景,十指交握,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上朋友圈。
三分钟后,手机有消息进来。
方舟廷:【哈?】
于锦乐:【哇!】
安医生依然惯性来迟。
陆景统一回复,特矜持的一个字:【嗯。】
乔以棠开着车,不知道就在这一停一动的短短几分钟里,他家祖宗已将脱单的消息经由朋友圈传了个遍。
方舟廷当下疯了,给安医生打电话:“啊啊啊啊那个叛徒背着我们偷偷脱单了!”
于锦乐枕在边想腿上一个劲儿地乐:“陆小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