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因里希称为老师的男人蹙眉看着他,显然不悦,“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儿打架,丢不丢人?”

“不丢人。”海因里希毫无压力,他要是在乎面子和名声的话,就混不到今天这个样子,“老师,你帮我擦点药吗?我脊柱被那小子砸了几拳,现在好痛啊。”

海因里希的老师听到这里,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把衣服脱了。”

“诶——好!”海因里希因着这句话眉开眼笑。

海因里希的老师拿来药剂和棉签,给海因里希的背后上药,实验室里只有两人十分安静。海因里希沉默着感受清凉的药剂被涂上背脊,缓解了疼痛,他低声说道,“爸爸,你好久都没有离我这么近了。上次我们这么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几年前,我受重伤腹部被流弹洞穿的时候吧?”

正在给海因里希上药的男人,手上一顿,只听海因里希继续说道,“爸爸,我其实很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日子是最舒服的。”

“你能力大,你就要承担你能承担的责任。”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我还记得小时候,弟弟被泡在培育仓里小小的一只,当初的肉团,现在都长那么大了,跟你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算分开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在飞船上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他很优秀,性格也好,还长得好看。现在都有了喜欢他的人了,也有了喜欢的人,他这样的日子就像当初我想的一样,我的弟弟就应该是这样受人欢迎和喜欢。”海因里希像是没有听到男人之前的话,自己说着自己想说的话,难得有这样说话的欲·望。

“爸爸,你托付的人,把弟弟教得很好,就算他们去世了。你看他依旧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只是我还是有点心疼。”海因里希越说声音越低,像是在温柔地叙述睡前故事一般,“你真的不打算认他吗?不让他知道他还有亲人在,不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