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我没有听顾鸣生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不清是害怕心软,还是只为直击主题。从这个角度看去,顾鸣生脸上的笑容稍有凝固,淡了一些,在眼下转瞬即逝。
“知道什么?”他问。
我注视着继续装傻的顾鸣生,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收紧。瞥开所有不必要的细枝末节,“今天杜宇琛来找过我了。”
顾鸣生面上的温情在刹那间剥离,仿佛撕开干净的外壳,露出杂乱的内里。他嘴角的弧度不变,唯有眼底覆上一层冰霜,骤然之间无比鲜明地透出一个讯息,一种沉意。
我心中怀揣着的最后一丝侥幸,消散殆尽。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句话分明是问句,顾鸣生却没有用询问的语气,反而冷静至极。
当这种冷静化为无形的压力融入空中,坠在心上,我忍不住扯出一个笑,对上他闪动的神色,“顾鸣生,你为什么不肯把事实告诉我?为什么我还要从别人嘴里才能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顾鸣生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这段询问对他而言似乎过于锋利,在沉寂中压平嘴角,生硬地重复:“小曜,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我胸口堵着一团莫名的火气,蔓延到五脏六腑,无头乱窜,“你瞒着我的所有事情他都说了,多到数不清楚,要我一件件复述给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