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脸色惨白。
裴行越从缇宁身上离开,缇宁捏着脖子想把药丸吐出来,裴行越心情颇好的坐在床头看着缇宁:“它入口即化,吐不出来的,好好珍惜你五感俱全的最后一夜。”
缇宁扭过头红着眼朝裴行越扑过去:“混蛋。”
她来势汹汹,裴行越一时不察,倒是被缇宁扑倒在了床上,裴行越伸手捏住缇宁手腕。缇宁手腕吃疼从裴行越身上起来,裴行越又突然松开缇宁手腕。
裴行越闭了下眼,他坐直身体睁开。缇宁头发凌乱坐在床榻前,见他看过来了,立刻堆起一个又乖又可怜的笑容:“四爷,你是骗我的吧,不是聋药吧。”
裴行越看她两眼,摇头起身:“没骗你。”
缇宁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啪的熄灭了。
裴行越离开的脚步停了下,但很快他又冷静地走了出去。
香兰进门的时候,便见缇宁可怜兮兮地坐在地板上,她赶紧走过去,“姑娘,怎么了?你是不是……惹四爷生气了。”
缇宁盯着香兰那张翕动的唇,捂住了耳朵。
缇宁心里怀着希望的,比如裴行越吓唬她的,那药根本就不能丧失听力,可第二天她醒来,世界寂静无声,她看见香兰推开门从门口走到窗床榻前,却听不见她的嗒嗒的脚步声,缇宁一颗心像扑了一层冰凌子。
裴行越这次没骗她。
香兰放轻了声音:“姑娘,你怎么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实在是缇宁现在太惨了,她缩在床角抱着膝盖,双眸泛红,嘴唇起了干裂,脸上像是敷了几层干涩的白面。
缇宁没听见香兰的声音,她脑袋趴在双膝上:“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香兰听罢,尽管知道缇宁听不到,还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