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青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探视报告,直言道:“为公事。”
周培松脸上的表情褪去了那种因为被兄长看到窘境而产生的尴尬和无措,说:“我无可奉告。”
他哥听见这话也没太大反应,走了两步在前面的高脚椅上坐下,并不急着说话,而是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通,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派我来吗?”
周培松低着头没有看他,也没有答话。
周培青继续道:“是爸让我来的,他其实很想见你,但出于纪律,没能过来。妈回家也会跟我们说你的近况,但怕大家担心,只拣好的说。”他看见周培松的表情有了变化,才继续道,“你知不知道,爸已经六十岁了。”
周培松抬起头时,眼底已经有了些湿润的泪痕,一闪而逝,梗着脖子说:“爸不是已经有你了吗?优秀的周培青少校,你胸怀宽大,有容人之量,又善良,虽为兵者却敬畏生命,你不是他们的骄傲吗?他们有你就够了,想我做什么?”
“我接受你的褒奖。”周培青坐在那儿,稍微抬了抬下巴,说,“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你心里的不满这么多。”
“那是,你整天忙着泡妞,怎么有功夫搭理我?”
“放屁,我哪有整天泡妞,不过不想搭理你是真的。”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小时候可太烦人了,现在想起来,还想揍你。”
周培松:“……”
周培青说:“你哪天死了可能得死于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