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大多来自未知,但也有些恐惧,是源于——已知。
下班的时候,谢立真独自去了看押白钊的地方。
几乎是毫无阻碍的,谢立真见到了白钊。
这是因为方仲辞一早就猜测谢立真会来见他,所以提前将谢立真的名字设置进了可探视的白名单中。
良久,谢立真都默不作声的站在外面。其实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你还好吗?”
白钊沉默了,他从与这一群人并肩到对立只用了半天时光。
而在这半天里,他接到了太多质问和指责。可谢立真的这一句话却忽然给了他还在从前的错觉。
从讯问室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谢立真,这就意味着他什么都听见了,也包括,他无情嘲笑的那一段。
静默中,谢立真还是将反复纠在喉口的那句话问出了口:“真的……都是你吗?”
没有激动的情绪波澜,白钊咬了住后槽牙低声应了一句是。
谢立真后退了半步,他没想过套话,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或许,他只是想看一眼,错信的不甘也好,难舍的情分也好,都只想看最后一眼吧。
又站了好久,谢立真沉默的转身,只留了「保重」两个字。
白钊却忽然叫住了他:“等一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谢立真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过头。白钊继续说:“我的代码是K57-1,其中的-1,代表我是存余的第一个人。只可惜,我也是当时的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