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北魏迁都洛阳,其后,北魏重心南移,平城做为旧都地位不再。而此时,由于内部阶级矛盾,也随着北魏政治的日益腐败而愈来愈尖锐,统治者日趋腐化,吏治逐步败坏,北方开始不断爆发起义。与此同时,北方草原上柔然却不断强大,开始屡屡进犯北疆。
最终爆发了北方六镇大起义,以及随后的河北起义、山东起义和关陇起义,北魏最终灭亡,分为东西两魏,最后又被北周北齐取代,直至最终由隋一统天下。
曾经最繁华的北魏都城平城,也不断的衰败,短短百年时间,就从曾经的天下第一大城,跌落成一个北方边疆上的衰败小城。
北魏迁都前,在平城置司州代尹,领四县,平城、太平、武周、永固。迁都之后,司州改为恒州。到了北齐时,于故代都置恒安镇,寻改为北恒州,移州治于故都西三十里的太平县,北恒州下设安远、临塞、威远、临阳四郡。北周灭齐,将县治西移,改称云中县,与恒安镇并隶于朔州。
而隋立国后,因皇帝杨坚之父名杨忠,为避讳改云中为云内,治所不变,隶马邑郡,下辖恒安镇。后废郡,止存州县二级区划,云内直接隶于朔州。
如今隋之云内虽是原汉魏之平城,但实际上,地址却早已经西移,北魏旧都平城,实际上是如今隋朝的恒安军镇。昔日繁华的北魏都城,如今也早已经荒废,只是千余镇戍边军屯驻戍守而已。
不过虽然这里繁华不再,但在军事上,这里依然十分重要。
隋开国以来,与突厥战事频繁,除西北方向外,在北方的战事,突厥每次由塞上入侵,多是由云内攻入,再顺着大同盆地直攻朔州。而隋朝每次出征突厥,也多出朔州经云内走云中古道再达白道。
由于河东北端最大的盆地大同盆地位于管涔山、恒山与蒙古高原南侧之间,盆地北面山地低口为塞北游牧民族的涌入提供了一个便捷的通道;桑干河源自管涔山,经大同盆地,流入河北。这样,塞外游牧民族的铁骑一旦进入大同盆地,便可沿桑干河河谷低地向东进入河北,直叩居庸关前;还可由飞狐口逾太行山,迂回至幽、蓟的西南侧。
对于草原部族来说,这里就是最好的进攻入线。
西汉之初,匈奴冒顿单于曾率领大军由此涌入,围汉高祖刘邦于平城白登山。解围之后,刘邦实行休养生息,在北方对匈奴实行和亲,并进行战略防御,曾在此屯驻重兵,东连渔阳、上谷,西接云中、五原,屏护北方。
北魏始光元年,柔然可汗大檀闻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去世,立即率六万骑攻入云中,杀掠吏民,攻陷北魏旧都盛乐,包围了云中城。北魏新即位皇帝拓跋焘当时只有十六岁,但他十二岁时起就曾远赴河套守卫长城抵抗柔然人的入侵,把边塞军务整顿的很有声色,也因此对柔然的战术很是熟悉,他力排众议,亲率两万骑兵入援云中。柔然人仪仗人多,将来来的魏太武帝拓跋焘包围了五十余重,可最终,十六岁的拓跋焘却以少胜多击败柔然军。次年,拓跋焘大举反击,分兵五道越大漠攻击柔然,柔然再次大败。
而历史上,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战事太多了,无数的大战在此展开。
这片土地寂寥、凄凉。阵阵朔风吹过枯草,露出埋在土中的堆堆白骨。远远近近总能寻觅到一架架马匹、骆驼以及人的骸骨,还有折断了的、早已经锈蚀了的刀枪箭镞。它们静静的躺在那里,装点着这片死寂的古战场。
天空中几只雄鹰划过天际,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鸣叫,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