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多分钟前吧,没多久。”
“知道了,谢谢您啊阿姨。”欧阳澄接过袋子,手指紧了紧,那估计是看到了吧。
他一步步上楼梯,很难过吧,可是这样,沈阎也该明白,他是喜欢女孩的。
欧阳澄无法对沈阎的心情感同身受,因为他的人生,到现在为止都太过顺风顺水,他还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更别提什么爱而不得。
…
沈阎在寒风里吹了很久,鼻尖吹红,眼神空茫,只不过没有眼泪罢了。
倒也不至于哭,沈阎想,反正糟糕的事,他已经遇见太多了,熬一熬,总会过去的。
有些心事啊,就这样压在心底,积少成多,慢慢地成了一道伤口,然后化脓流水腐烂,腐肉剜掉了,又慢慢痊愈,只是那道疤啊,显眼得无法忽视。
沈阎给安姨打了电话后,回了学校,去自习室里学习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宿舍。
夜深人静的时候,手上没有事的时候,那份难过便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险些要把他溺毙。
睡着玩手机的室友听到他进门的响动,和他打了声招呼。沈阎话不多,和寝室里的人没有什么深交,但是大家也不会因此而针对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有各的悲观,喜乐,生活的方式。
更何况每次期末考试,沈阎还愿意把笔记借给他们,问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所以日常的招呼还是会打的。
“嗯。”沈阎应了一声,手指蜷了蜷,喉结滑动几下,“你有烟吗?”
“啊…有。”那个室友愣了愣翻身找了烟和打火机给沈阎。
“谢谢了。”
“你不是不抽烟吗?”室友惊奇地问。
“…”沈阎惯性沉默,他拿起烟和打火机,再次道谢,然后去了晾晒衣服的小隔间,把门给关上。
三个室友抬起头来面面相觑,但是都默契地躺了回去。
过了大概一会儿,他们就听到小隔间里的人被呛咳嗽的声音。
还是不会抽啊。
然后就回归了寂静,直到这群夜猫子睡去,第二天他们醒来,沈阎已经不在宿舍了,小隔间也开着窗散气,地上的烟头也被扫在垃圾桶里。
将近一包啊,把所有的事,都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这垃圾桶里的烟头,谁也不知道他昨夜的难过。
…
沈阎感冒生病了。
一开始时,头重脚轻,流鼻涕打喷嚏。出现这个症状时,他就去打针吃药,甚至打点滴。
他是学医的,哪怕再难过,他也不会拿身体开玩笑。
可是心理的郁结,压着他,他本来也不是容易生病的体质,一年难得生一次病,可一旦生病,就一发不可收拾,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