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哥平日里像酷拽冷漠高傲的大猫,其实很容易受惊和炸毛。

咽了咽口水,欧阳澄退开手搭了上去,“太烫了,我们去医院。”

他很顺从,垂着头仍由少年探他的额头,声音沙沙的,粗听粗砺难听,细听…带着点呆糯和乖巧。

“要上课啊…”

有气无力的。

“你成绩那么好了,清华北大保送。”欧阳澄给他找外套,早晨还是有些冷的。

沈阎闻言笑了,嘴角控制不住的小窃喜,“我哪有那么厉害…”

“沈哥就是我心里的英雄。”

一瞬间沈阎心里的躁动,全都抚平。

他们到巷子里的诊所,开诊所的是一位老爷爷,他医术很好,价格又公道,巷子里的人都爱到他这里来。

就是可能随着年岁渐长,眼睛不太好了。

沈阎要输液,手背扎了三四针,手背都青黑起来,衬得那于瘦的手腕,更加让人难受。

因为高热,整个人像是烈日下丢了好多水分的植物,恹恹得可怜,唇瓣干裂得像枯了很久的地。

太苍白。

老爷爷扶老花镜道歉,“对不起啊阎仔,爷爷这眼睛不太好,手有些抖…”

“没事…”沈阎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我血管太细了,不怪您,您慢慢来。”

在一旁的欧阳澄把我们去另外一家医院的话咽了下去。

老爷爷感激地对沈阎道谢,最终还是在右手的第三针之后顺利打上点滴。

才早上七点。

老爷爷去开药之后,沈阎对欧阳澄说:“小澄,你去上课吧,还来得及。”

“沈哥,我想留下来陪你。”

沈阎很累很疲倦,看着欧阳澄的眼神都有些涣散。

呼吸很重,带着热气。

“想吃学校旁边的糖糕。”他扯起唇角笑,“能帮我买吗?”

“…”欧阳澄叹了口气,伸出手放在沈阎的头顶,温柔地揉了揉,“好,那你好好休息。”

沈阎的两颊,是不正常的嫣红。

对方比他小那么多,可那一瞬间,他真的想依靠。

想好好休息。

欧阳澄放学回家时,安姨在弄晚饭。

“姨,给,糖糕。”他给安姨买了一份,“沈哥还睡着的吧?”

“嗯,打完点滴回来,在房间里看了会书,后来还是纟工曰生忄丿⺧儿⻖人睡下了。”安姨道,“你去看看,还没退烧的话,估计得去医院。”

欧阳澄点点头,拿着糖糕,想敲门,又改了主意,门没锁,他轻轻推进去,沈阎却是坐靠着床,侧头看窗外。

太阳落坡,半边脸都在金红色的光晕里,半边脸陷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