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欧阳澄眨了眨眼睛,“扶小小澄吗?”
沈阎说不出话来。
欧阳澄哈哈大笑。
…
手术到了半夜,欧阳越才被推出来,人陷在惨白的被褥里,头上也缠着绷带,戴着氧气罩,心电图滴答滴答的。
人救过来了。
送来的急时,幸亏现场有懂急救的医生,对伤口进行过止血和包扎。
但是差点没命也是真的,脏器受了多大的损伤,肋骨断了多少根,流了多少血唐驭根本没有听清。
他只是脊背挺拔地现在重症监护室面前,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病床上的人。
他差点,就没了这根贱骨头。
明明今晚再去唐心兰那里前,对方还打电话问他,要回来吃饭不。
他当时因为生意上的事,心情不太好,而且奚落冷淡待对方,已经是平常事。
电话里的人被堵得说不话来,半晌才巴巴地问:“你是不是胃病犯了阿驭,我听见你的吸气声了,很疼是吧。”
唐驭记得他当时是有些愣住了,他开了一天的会,哪怕现在在他母亲面前,他母亲都没有察觉到他胃疼。
他挂了电话。
简让走到了唐驭身边,像汇报公事一样平静地说:“唐总,查清楚了,是陈航买人撞的。”
“…”唐驭垂眸。
“公寓阿姨说,越先生是想给您送胃药来着。”
唐驭的胃病很严重,他的胃药,是国外进口买的,唐心兰那里没有。
“现场照片,给我。”
简让递上了照片。
打着光,一地的鲜血,浓得发黑,散落着白色的药片。
第一百零九章 最契合的
唐驭的心被敲开的的那条缝,在扩大。
欧阳越对他,真的足够笨拙,也足够有效。
“找到肇事司机了吗?”唐驭问。
“逃了,不过已经知道大概方向。”简让顿了一下,“抓到后…”
“公事公办,交给警察局。”唐驭按了按额角。
“好,唐总,这是药…您已经撑了一晚上了,越先生他,担心的就是这个。”简让把胃药地给了唐驭。
唐驭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接过。他这才察觉到,闹了一晚上的胃,像坠着许多尖锐的冰块一样,又冷又尖锐的疼。
…
欧阳越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不是关于可悲的上辈子,也不是唐驭,而是黑脸的阎王爷在问他:“你活成这样,何不如死了,去奈何桥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
欧阳越气得翻了个白眼,连沈阎都不和他计较了,他这辈子唯一愧对的人都救了他,他为什么还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