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一时,安于一世。
这句话,是昔日里,她十几岁的时候,从一个老道士那里偶然听来的。
那时,她正在医学界崭露头角,对一些黑心大夫坑瞒病患钱财的行为不满于心,每每指出谴责,却不料,那些被坑瞒的病患,非但不思感激,反怨她行医失职,不使用“先进科技”彻查病因,就妄下论断。
那时的她,是孤独的,却心甘情愿的安于孤独,以致于,前来求诊的人越来越少,与所愿背道而驰。
先立业,后扬名,只有待你名满天下,旁人才会信你,你所愿的悬壶济世,才能如愿以偿,师父是这样告诉她的,可惜,待她披荆斩棘,成了那个立于古医巅峰,人人将她的话引为至理名言时,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早赴极乐。
想到师父的亡故,柳轻心的眼角,便忍不住又湿润了。
“轻心?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许是柳轻心太过专注于回忆,亦可能,是进门来的这个男子真是鬼一般的走路不出声响,以致于,一声关切的问候,在她耳边响起的时候,竟是吓得她险些从榻上蹦起来。
“你……”
入眼,是一个清瘦男子,很高,用现代的尺寸衡量,大概要有一米九左右,面色苍白,蓄着络腮胡子,眸子里,是实实在在的紧张和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