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她会出手害人。
她只是说……她命硬……
可……这克爹娘,克夫君,克子孙的,都是听人说过,这……克自家夫君的妾室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是,柳轻心,这个看起来温柔的女子,内心里的坚硬,恐怕,是帝都那边许多的官宦人家的嫡女,都没能相比的可怖!
“轻心丫头,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若将来,翎钧那小子当真给了你正妻的名分,你一定要好好儿的坚持你今日的坚决和强硬。”
老将军夫人稍稍沉默了一下,少顷,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起身,缓步走到了柳轻心身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半是劝说,半是告诫的跟她说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若不能第一个照面儿,就让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子们知道你的厉害,将来,老身想都不需要想的就能知道,你……一准儿会被她们啃得皮毛骨头都不剩下!”
“老夫人放心,轻心长了一身铜筋铁骨,所有想咬轻心的阿猫阿狗,一准儿得连自己的牙齿,都给轻心留下了当首饰。”
老将军夫人说的是肺腑之言,这一点,柳轻心看得明白,面对她的这好意,她也是回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浅笑,“姜嫂,你先扶老夫人回去屋里歇息罢,回来的时候,帮我把文房四宝捎回来,哦,对了,再端一碗米汤,我有些饿了。”
因为是第一次写信给翎钧,柳轻心担心他明白不了自己写给他的这信件,该怎么个看法,怕遭人偷瞧,又不敢明说,一番思量之后,便索性给他画了一副简笔的小画出来,画上,一个小女娃娃在伏案疾书,跟她远隔重山的小男娃娃手里正掐着一封没有字的信,在拧眉发愁,男娃娃的脚下,有一个燃烧的火盆,火盆里面的一张小纸片上,密密麻麻的像是不知写了什么。
“这样……应该就能明白了罢?”
满意的看着自己画的简笔画,柳轻心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之后,轻轻的揉了揉自己颈子,她从小跟师父学医,毛笔字是有在师父的教诲下,好好儿的练习过,但这画儿嘛……说她是勉强能算知道个皮毛,都是在夸赞她了,“好了!就这样儿了!通俗易懂,言简意赅!”
毫不客气的夸赞了自己一句,柳轻心便把这副跟翎钧传达意思的画,放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晾了起来,然后,又抽了一张宣纸到自己面前铺平,调转过来毛笔,用笔杆蘸着米汤,在上面写起了信来。
柳轻心是个讲信用的人,之前已经答应过了老将军夫人,会帮她和姜嫂保守秘密,自然就不会再跟翎钧提起这事儿,只在信上告诉了他,老将军和老夫人的病情,让他尽快考虑,早做定夺,最好,能让老将军和老夫人的儿子回来一趟,跟她商议一番,再做最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