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把李岚起培养成李素的助力。
毕竟,李素母族乏势,无人帮扶的话,总是将来承爵,所行也必步履维艰,难以服众。
而如果有李岚起这么一个拥护者,结果可就全不一样了。
命和效忠,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以决断的选择。
当然,这事儿还是要留到,李素稍稍积累了一些力量之后,才能付诸实施。
他不想拔苗助长。
亦不愿,自己百年之后,费尽心思才栽培出来的参天大树,成了旁人的柴火。
“王妃妙手仁心,纵遇上的不是三爷,也会全力施救。”
“只是,让儿子颇有些想不通透的是,魏国公这从不肯站队的人,为何会在此日前来。”
“而且,听刚才他去而复返的侍卫说,是要给他们家少爷带话。”
“难不成,魏国公徐邦睿已经捷足先登,将他的某个儿子留在了德水轩,与三爷日日相处,听其教诲?”
李岚起的顾虑不无道理。
先入为主。
不管是印象还是其他。
有些形势一旦形成,别人再想插足进去就会难如登天。
他自诩无意,也无能,独得翎钧青眼。
却也不想成为,他笼络的诸多人当中,最不济的一个。
虽然,最得亲眼的那人,未必能比其他人,活得更加自在,但最不济的一个,往往容易,最先被舍弃。
“此事,我会遣人去查。”
“你且稍安勿躁。”
李岚起的话,让德平伯李铭稍稍犹豫了一下。
最终,轻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车窗方向,使左手,撩开了车窗上面的锦帘。
“这些年,魏国公府日渐式微,会在这种时候着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
“待停了雪,你得了闲暇,就去你妹妹那里看看,跟她说,为父念想他了,让她待身子爽利些,就回家来看看,哪怕只是陪为父吃顿饭,也是好的。”
“前些日子,听闻她于城国公府中,遭歹人暗害,为父就只差带人,去把成国公府围了,给他讨要说法。”
“现如今,她幸得王妃妙手,重回人间,定要好好珍惜,不可再肆意妄为,招惹府中那些,凶神恶煞般的东西,给自己酿杀身之祸。”
一口气,跟李岚起说完了自己的所有“希冀”,德平伯李铭便向后,倚进了软垫里,闭目养神起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那个以独特身份,说服了他的,李代桃僵的嫡女,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
乘鸾宫,四大杀手门派之一的乘鸾宫。
他原本是想,用她来打探西北那边儿的消息,以更便于为朱翎釴谋划,置翎钧于死地,不曾料,尚未来得及用上,就不得不举家满府的换了立场!
虽然,不知那原本只是德平伯府庶女的丫头,是得了什么机缘,在乘鸾宫里,成了什么身份,但想来,只要是属于那里的人,便该比他们这些使银子打听事情的人,要容易说话的多。
人当明理。
尤其,她余生,还需仰仗德平伯府庇佑。